“还是不懂你为什么喜欢这东西。”纪志留被自己煮的东西腻到了，有点嫌弃地说。
陈夜白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接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话，关于巧克力的事纪志留还是没有想起来，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陈夜白的笑让纪志留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可以很轻松地继续下去的话题，他想就进行下去也许就能顺其自然地聊到该聊的东西。
“你喝这么多都不上火吗？也不见你长痘。”纪志留又说，“这东西到底哪里好了，天天喝都喝不腻？”
“很好喝啊。”
这是第二杯来自纪志留的巧克力，陈夜白看着杯子出神，牛奶和巧克力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诱惑着他，温度刚好，一口下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陈夜白紧绷的情绪舒缓了，“这个巧克力的味道很特别。”
“你喜欢吗？”纪志留有点兴奋，“据说是那边畅销榜上排名第一的巧克力，我买了很多，还担心你会不喜欢。”
“畅销第一的巧克力怎么会不喜欢？”陈夜白笑，没有说那句“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的俗话，而是说：“我的口味一直很大众化的。”
“喜欢就好，我差点就买了另一种，是谷雨再三推荐，最后才选了这个。”
“......”
从纪志留口里听见那个名字，陈夜白的笑淡了一些，身体突然的僵硬，虽然他佯装自然地晃了晃杯子，想要借着这个动作掩盖自己的异样，但还是没有瞒过纪志留的眼睛。
纪志留抓住了他，像是怕把人惊动了一般，把杯子轻轻从他手里拿走，然后两掌包住了那只比自己要小很多的手。
“你不要误会，我跟谷雨不是你想的那样。”
谈话没能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循序渐进，因为那个名字，轻松的气氛急速转变，就怪他多了一句嘴。
后悔也来不及了，纪志留硬着头皮解释：“谷雨是......对我来说她是很重要的人，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夜白对这个话题十分抗拒，他并不想听，或者说不敢听，那是长时间以来一直压抑在他心里的东西，他总是会下意识地逃避。
他想要挣脱纪志留，但是却被抓得更紧了。
“你听我说！”
纪志留急得吼人，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他马上又压低声音，尽量温柔地哄人。
“不要急着逃走，你先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他在煮巧克力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个当口，他却不敢开口了，陈夜白的手被他抓出了汗，用力挣了挣，又被他拉了回来。
“我不习惯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那样会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陈夜白，叹一口气，接着又说：“可是我知道，如果不说出来，你会很没有安全感。”
话题才开了个头，陈夜白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头越埋越低，身体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微微地发抖。
他敢跟自己承认这份感情，但是绝不敢在任何人面前人剖析，十年了，他已经习惯喜欢纪志留这件事情，也习惯了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意外的是，纪志留只说自己，并没有提到他竭力隐藏但又十分明显的感情。
“我跟你一样。”纪志留说，“可能比你晚一点，但是真的不比你少。”
他说的隐晦，但是陈夜白还是听懂了，他想抬起头来，身体却不听指挥，泪珠砸在腿上，他颤抖得更加明显了。
纪志留看见他这样，心早就融化成一摊看不见的水，带着眼泪的温度，一点一点，随着血液一起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他把人按在怀里，肩上的布料很快就被浸湿，他没有阻止陈夜白的眼泪，只用肢体轻柔地安慰，不说话，好像一出声就会再挑起怀中人的敏感和脆弱。
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纯情的少年，他写过唱过很多情歌，对无数粉丝说过甜言蜜语，他看过拍过各种浪漫的场景，但是他确实只喜欢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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