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铃声一响祁鹿瞬间就醒了，接过电话挪开顾城的手臂，光着脚走出卧室。
“妈？”
“小鹿啊，睡了是吧，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妈你说吧。”
周妈妈几次打电话来，这么长时间了，断断续续的电话早就该开口了。
“我，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周妈妈言语还带着一些迟疑，看来将要说出口的话还是比较难开口的。
祁鹿心里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莫名的有些紧张“您说吧，我听着。”
那边犹疑好久之后，缓缓说道：“小鹿，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一直十分内疚，当初，当初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做出那个决定。我领养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不仅没怨过我，还每年记得我的生日给我寄礼物。你小时候......妈妈都记得。”周妈妈开始一件一件细数祁鹿当年在那个家发生的事情，每一件被妈妈清晰的从口中提起，可是祁鹿听着可心中却少了一抹温情和感动。
“之前小彬告诉你不让你往家里寄东西，其实他没有恶意的，我们都是心疼你在外面不容易。小鹿啊，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是不是？”
祁鹿抿紧了嘴巴，嗯了一声。“在我心里，是的。”
周妈妈笑了出来“小鹿，这件事妈妈犹豫了好久都不敢跟你提，但是妈妈实在没办法了，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帮帮我，行么？”
“您说。”
“你也知道你弟弟年轻冲动，前段时间被人利用了，打架的时候伤到了人。现在人家那边揪着不放，非要让你弟弟去坐牢，你弟弟还小啊，要去坐了牢有了案底这辈子就都悔了。”周妈妈言语急切的说“小鹿，你帮帮他，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帮帮他。”
周彬一直是一个祸头子，在学校的时候打架更是常事，时不时就会被找家长或者人家直接找上门来要赔偿。不管周妈妈怎么管教都没用，到底最后还是惹出了大祸。
“需要赔偿多少？”
“八十万。”周妈妈哭着说“你说我上哪找这么多钱啊，咱们家的房子根本卖不上价，家里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积蓄。小鹿，妈妈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
八十万这个数目砸蒙了祁鹿，他手里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了，自己现在几乎没什么积蓄，他根本拿不出来很多。
“妈，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
“小鹿，妈妈不是管你要的，我管你借行么？我会还给你的，等你弟弟毕业了他也会还的！”
“妈您别急，我去想想办法，还差多少？”
“家里能变买的都变卖了，加上我借的，还差五十万。”
祁鹿皱着眉头盘算着，他手里还有三万左右，他可以试着借一些，但是他的交际圈有限，除了何聊和高凡基本找不出第三人。顾城他不会考虑的，而且他要考虑自己的还款能力，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本身对于周彬祁鹿倒是觉得坐牢倒是比较适合他，欠教育。
“妈，我手里只有三万存款了，我借一借十万是能凑到的，但是五十万我真的拿不出来。能让对方减一减么？”
“对方不会让步，小鹿十万不够的。对方要求年前必须把钱赔偿给他们，没有时间了。”
祁鹿听着周妈妈哭喊声，心里揪着“妈，二十万。对于周彬我只能帮到这儿了，我自己在这座城市过的也不容易，没有那么多朋友，这些钱我自己要还好久。”
“那，还差三十万呢。”
“妈，我真的无能为力了。”祁鹿说。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时不时传来抽泣的声音，然后周妈妈轻声说：“小鹿，你在那边不是有个门市么？”
祁鹿闻言如当头棒喝整个人呆住了，这间门市祁鹿不敢想家里是怎么知道的，他们难道会调查自己么？可是那个门市是他的命啊，他为了这间门市丢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门市不在了，他如今的所有又有什么意义？
见祁鹿不说话，周妈妈接着说：“小鹿，你在那边的情况我都听说了。你还年轻，你长得那么好看，门市你还会有的。你这个能先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么？妈求求你，求求你，行么？”
祁鹿简直不敢相信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他抖着声音说：“妈，那是我的命啊，是我以后生活下去的希望。我可以帮你可以帮周彬，我尽力，但是那个门市不行。”
“周彬是我的命啊！”周妈妈嘶吼着“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么？我求你，求你还不行么？”
“不行。”祁鹿压着声音，“那是我豁出去所有换回来的，绝对不行。”
“祁鹿，当初是我把你从那破旧的孤儿院带回来的，是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养了你那么多年！这养育之恩你该报答吧，如果不是我，你能平安活到今天么？！是不是你要我到你面前跪下求你，才可以啊？”
“您的养育之恩我记着，所以我会帮您帮周彬，钱我会想办法，但是门市不行，二十万真的是我能努力的所有了。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一个人没有学历，在这座城市里真的很难。”祁鹿软着声音说。
“祁鹿，你长的那么好看，会有人给你买第二套的。你不差这一套。”
“妈，您什么意思？”祁鹿好似听见了不该听的，心脏抽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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