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跟季淮卿抱怨现在过年一点年味儿都没有了。
除了不停地吃饭,走亲戚,吃饭,走亲戚,看春晚,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季淮卿不知道安顿家是什么样的,只是从安顿平时的描述中能想象得到,是个很平凡的中国式家庭。
大年初三的时候,安顿跟爸妈说了去上海室友那里玩,然后直接回学校,爸妈考虑了两天之后同意了。安顿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季淮卿,季淮卿在电话里只是笑。
初七,安顿接到了手机短信,是季淮卿买给他的去上海的机票。
初八,安顿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去上海的飞机。
安顿在飞机上看了一部电影,然后睡了一觉。
睡得不踏实,飞机飞越云层,到了安顿从未见过的地方。身体里渐渐升起的失重感让安顿有点难受,好在飞机平稳落地。
浦东机场人流涌动。
安顿等了十分钟才拿到了托运来的行李,他给季淮卿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季淮卿声音带着点鼻音。
“怎么了?”
“没事,有点感冒。”季淮卿吸了吸鼻子,“我开着车,你到停车场找我。”
“好。”
安顿加快了脚步,在停车场里找到了季淮卿开的车。安顿敲了敲车窗,季淮卿从车上走下来,笑着揉了揉安顿的头发。
“辛苦了。”
安顿看四下无人,微微踮起脚亲了下季淮卿的侧脸。
“走吧。”季淮卿笑道,“把行李放后面。”
季淮卿的鼻音听起来比电话里要严重,安顿放好行李,问:“你还会开车啊?”
“会的。”
“吃药了吗?”安顿摸了摸季淮卿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不发烧。”
季淮卿轻笑:“没事,吃了感冒药的。”
“你爸妈在家吗?”
“在家。”
“…………??”
安顿心里一惊,他还没做好见季淮卿家长的准备。
季淮卿仿佛是看懂了安顿的心思,告诉安顿系好安全带,发动了引擎,道:“他们明天就走了。”
“那个啥……”
“你不用担心,他们人很好。”
“我就是有点没准备好。”
“如果你不想见他们,可以今天先去酒店住。”
“不用不用。”
安顿摇头,他看着季淮卿的侧脸,越来越觉得幸运。季淮卿似乎永远在包容他,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季淮卿都会先一步原谅他。
安顿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直到季淮卿把他叫醒。安顿晃了晃神儿,才清醒过来。
“到了。”
车库在地下,季淮卿带着安顿上去。
季淮卿家所在的小区绿化很好,小花园一片接着一片。傍晚的阳光透过云层四射开,照的大理石路面亮晃晃的。
电梯直上十五层,季淮卿拉住了安顿的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爸妈,我回来了。”
安顿脸有点红,被季淮卿牵着见家长是安顿之前做梦都没想过的。
季旭和齐菲语从客厅走到玄关来,季旭脸上堆着慈善和蔼的笑:“你就是安顿吧?”
“叔叔阿姨好。”安顿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在玄关换上了季淮卿递给他的拖鞋。
“饿了吧?”齐菲语迎着安顿进门,“卿卿他爸刚做好了饭,来吃饭吧。”
安顿受宠若惊,他有点反应不上来,紧跟着有点缺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嘴似乎比大脑反应的要快似的就开了口:“谢谢叔叔阿姨,其实……那个……我……”
齐菲语有点好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安顿的头,笑道:“没事,你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卿卿早就跟我们说过了,我们很支持他。”
季淮卿把安顿的行李放好之后才走出来,看到安顿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安顿像个受惊的鸟,立马凑到季淮卿身边,并小声说了一句:“笑屁啊。”
季淮卿只是笑,然后拉着安顿坐到餐厅椅子上,使劲揉了揉安顿的头发。
那一瞬间,安顿身上所有的紧张感全都不见了。
怎么呢,季淮卿每次都能让自己得到救赎。
安顿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氛围,和季淮卿爸妈的交流也越发顺畅了起来。吃过饭,季旭拉着安顿到客厅里坐,季淮卿陪着齐菲语切了些水果,然后过来坐到安顿身边。
季淮卿家至少有一百八十平米,客厅紧连着一个巨大的阳台,阳台上放着一架黑色的施坦威钢琴。
安顿又想起当初新生晚会的时候,季淮卿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弹钢琴的样子,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一个瞬间,安顿对季淮卿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回忆如同潮水般奔涌出来,季淮卿从来都是那么引人瞩目,从开学第一天起,季淮卿身边就永远都挤满了人,但是他的生活仿佛还是平常的过分。这样想来也确实是的,季淮卿从来没说过他家很有钱,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测,还有一些粉丝扒皮出来的。
“安顿?”季淮卿的声音抽回了安顿的记忆。
“啊?”安顿回过神来,“对不起啊,我走神了。”
“没事,”季旭拍了拍安顿,“是不是累了?也是,都十点多了,快去洗洗睡吧。”
齐菲语从屋里走出来,接话道:“卿卿,我跟你爸爸明天一早就走了,你们可能也起不来,想吃什么自己做哦,要不就出去吃,我给你卡里打了五万块哦,人家来家里玩,不能让人家花钱的。”
季淮卿应承,然后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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