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边厢，乐舞还没有结束，朱棣已借口不胜酒力，拉着朱允炆到预定的上房“休息”去了。
还是那晚，他们曾来过一次的地方。
时节流转至秋季，夜空清旷，月儿高高挂于梧桐枝头，洒满一室清辉。室内陈设未改，只将原先的锦垫换了一层金红团花地毯，靠近了巨大的窗畔铺着。一张云脚长几，其上博山炉青烟袅袅，仕女铜灯待人点亮。
朱允炆前往掌灯，却被月儿引诱，出神地向天空望去，脑中不断忆起吟咏月光的名篇来。
朱棣便在这时，从他身后抱将上来，将比他娇小一圈的人满抱怀中，埋首在他发鬓间嗅着，感受身下那令人着迷的气味与轻颤。
“不点灯了。”朱棣低喃，圈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道：“允炆，你说这东西，怎么办吧。”
说罢，摆动胯部。
“四叔你，你你你……流氓！”
感到那坚硬正有意无意地磨蹭在自己身上，朱允炆忙四处闪躲，朱棣就着怀抱的姿势，忽然双臂用力，将他凌空架了起来。
“呀！”
朱允炆失了重心，转瞬之间，跟着朱棣躺倒在铺满华毯的地面上。
从身后圈住他，朱棣好心情道：“哦？四叔怎么流氓你了，你说说看？”
朱允炆春花待开似的回瞪他一眼，面色一片潮红，大着胆子将身子往后挤去，道：“这还不流氓？”
“这算什么？”朱棣被他煽动起来，将双手探入他怀中，摸到一片赤裸而光洁的皮肤，贴着他耳朵道：“我要是现在把你衣服扒光了，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强了，那才叫流氓呢。”
“呜……四叔讨厌……放开我……四叔臭流氓!”
敌不过他上下其手，朱允炆的声带呜咽。推搡间，一个八角青花瓷罐从袖兜中掉出来，无声滚动在毯上。
朱棣好奇地拿了过来，凑在月光下辨认着。
“啊！还给我！”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朱允炆忽然扑上来。
朱棣背身过去，教他得了个空。揭开盖子，蘸取里面一点膏体，放在指尖捻了捻，又凑在鼻尖闻了闻。
“这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谁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塞给他这种东西？
朱允炆恨不得钻到毯子下面去，咬着牙关，挤出声道：“是庄姚给我的啦……”
他将那药罐藏入手中，正色道：“你可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庄姚已对我说了。”朱允炆声若蚊蝇，将那秘药的功效重复了一遍。说到庄姚告诉他的妙处，声音更不可闻了。
朱棣忽然有些后悔把庄姚放在了他身边，“你留着它，可是要同谁一起试试吗？嗯？”
“还不是……!”朱允炆话说半句，只觉气不打一处来，“除了你……谁敢对我做这种事！？”说到“你”字，已是带了委屈，“为什么，你要问我这种问题……”
朱棣只觉一阵悸动，忍不住抱紧了他一些，“四叔只是不想别的男人碰你，也不许你去招惹别的男人。你若有兴趣，只准你找我一人!”
他那些话出口，就像是蜜罐一样，在他心里打翻了，他却想从朱棣那一向谨严的口中，听到更多的话来，一时热血上涌，还口道：“明明就是我自己的身子，难道只有你能碰得不成？”
“不错。”朱棣将他转过身来，摩挲着他的脸颊，柔缓而强横道：“喜欢的人，怎么能交到别人手里？”
朱允炆身子一颤，难以置信道：“喜欢？四叔，喜欢……我？”
“当然了。”朱棣失笑。
“是对小孩子的喜欢？是叔侄之间的喜欢？还是知己之间的喜欢？亦或是……”
“是情偶之间的喜欢，是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喜欢，是不能没有你的喜欢。”
朱允炆怔然，待反应过来，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面上已是红到可以滴出血来。
“什么时候……”
朱棣淡淡道：“早就记不得了，或许，是你大婚时候才发现的；或许，是在凤阳那三年想念你的时候；又或许，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
“四叔不是说，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我也认识的吗？”
朱允炆将萦绕多年的疑惑吐露出来。*（注：此事在2.31，朱允炆成亲时。）
朱棣好笑地捏了捏他秀致的鼻尖，“你说说看，从小到大，咱们身边，可有过第三个人？你啊，笨死了。”却不舍得用力，擎起他的手来，放在左胸处。
朱允炆感到手掌之下，一阵规律的沉沉搏动。
朱棣凝视他，肃然道：“朱棣此心，除燕王这重身份以外，唯有你。”
这话甫一出口，朱允炆反抱上来，埋首于他胸前，一双手紧紧缠绕在他背上。
“呵呵。”朱棣的笑声落在他的头顶：“怎么不说话？又变大姑娘了？”
朱允炆不答，朱棣将他的脸抬起来，对方不肯，双方对峙间，朱允炆落了下风。
捧起他的柔软的脸蛋，却见他眼眶发红，面上沾了泪痕。
朱棣眉心微蹙，轻拭他的面颊，“一见你哭，四叔就心疼。我记得你大婚那天，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慌乱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朱允炆带着哭腔道：“那个时候，允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四叔了，心里憋闷得受不了。”
“为什么？你还没告诉四叔，你喜不喜欢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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