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们没走多久，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手术门便被从里面打开。陈凡一眼便瞧见身后白色床上，季白那张惨白又精致的脸蛋。妖孽的气息彻底退去，露出本来的精美脆弱，像只上好的瓷器，就是易碎了点儿。
季青山在旁边站着，陈凡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冲着季白龇牙咧嘴的摆了摆手。季白弯了弯唇，那点点微翘的弧度，不染尘埃，纯净又无暇。
他收回目光，看向季青山，随着被医护人员推出来路过他身边时，他开口：“二叔怎么来了。”
声音低哑没力气，轻飘飘的连团棉花重都没有。
“我今天来体检，恰巧碰到了。”季青山跟着医护人员转到私人病房，打量了几眼房间，觉的环境还不错后，这才继续道，“同意你去市局，就想着你去玩玩，混混日子就行。不是像现在这样，拼死拼活，把自己命都搭上去。你现在做事，怎么这么没点儿数。”
季青山显然是真动了怒，言辞间激动又急切，要不是抑制了些说话速度，现在都能吐沫四溅。
季白眼敛微垂，到没有直接顶回去，而是轻飘飘的道：“二叔，比起命都没了，我只是摔下楼梯，已经很幸运了。”
季青山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听他这么一说，眉宇间的不高兴更严重了：“你是去玩的，不是去送命的。既然在那里呆的那么危险，我待会儿就去跟你们局长说一声，从明天起，你不再过去了。”
“二叔，我可能已经被盯上了。”季白虽然身上疼的厉害，但并不妨碍脑子转，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已经想好了借口：“与其整日呆在家里提心吊胆，不如跟市局的同事们共同进退，早早将案子了结了，也好保证我的安全。”
“你放心，”季白没给季青山说话的机会，他语调虽然慢，但很容易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今天只是偶然，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受伤。”
季青山无声的看着他，眼前的少年早已经长大，眉目精致漂亮，虽然看着脆弱，但心中有自己的定力和主意，已经不是被人随意摆布安排的年龄。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无奈有欣慰：“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但是一定要记住，万事安全为先，出了一切后果，自有我替你顶着。”
“好，”季白笑笑：“谢谢二叔。”
季青山还有事，没呆多久，便在何秘书的陪同下匆匆离开。等人都走了，陈凡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卸了浑身力气瘫在沙发上，跟濒临死亡极度缺水的鱼一样，被重新放进大海里，不是先畅快遨游，而是立在原地，拼命呼吸喝水。
“你那点儿出息，”季白闭着眼吐槽，“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你至于害怕成这样么。”
“那不一样 ，”陈凡狠狠的吸了口气，靠着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你二叔又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青市首富，手里捏着不少人的生计，我能不尊重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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