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怎么了,没有厨子,通通都得饿死,还别看不起厨子。折彦文放下筷子,“都给我坐下,知刚,有没有礼貌,客人面前,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长辈发话了,小辈不好再闹,李晟低声道,“鸢儿,我哪里得罪你哥了,怎么横竖看不惯我?”
折美鸢面色很冷,“他的媳妇,是夏侯勇的妹妹。”
夏侯公子,火山军夏侯桐的儿子,现火山军第二军的指挥使,在巡镇驻扎。折家的儿子取了夏侯家的女儿,夏侯家当然希望自家的儿子,能取折家的女儿。
李晟明白,这位夏侯公子,乃是自己的头号情敌。幸好的是,如今折美鸢一颗心,全在他的身上。目前要解决的,乃是折家内部的问题。
夏侯桐向折彦质提过亲,折彦质问过折老令公。折老令公不置可否,觉得没必要联系的这么紧凑。折彦质玲珑剔透,很是委婉拒绝了。
我女儿,那是巾帼须眉,要想娶她,那必须要赢了她。如果你家小子厉害,那可以去试一试嘛。折美鸢摆擂对敌,还真是没有人赢过。
她的功夫高,夏侯勇跟他半斤八两,既不胜,也不败。功夫更高,却入不了眼的,折家叔侄都给打发了。不要以为比武招亲,就真的来个人,将女方打败,就可抱得美人归。
没那么简单,他们层层把关,被看上的人,才能上擂台。不合心意的,早就被折家一群虎狼给清理出去。
就算是抛绣球,那新娘子也要看一看,哪里有帅哥,就往哪里扔。不可能,直接给麻子脸,瘸子腿机会,那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么。
可是现在,如果李晟跟折美鸢成了。折彦质的理由,就是明明白白的推诿,那是很伤感情的。若是原本都没有感情,那伤了也就伤了,大不了反目成仇。
可夏侯桐,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还是姻亲关系。这样的感情,必然要百般顾及,可不能说伤就伤。
如果叫折彦质知道自家女儿找了个意中人,只怕都不会去上任,也要好好的来处理一下这样复杂的关系。
折彦质不在,李晟的心里很轻松。他确实可以不怕任何人,但你要拐带别人家的女儿,可不能像个土匪一样胡来。你要娶人家,就得对人家负责。
跟娘家反目,那是对女人最残忍的迫害。因此啊,折知刚对李晟百般挑剔,他都能忍着。
女人在耳边吹枕头风,那可是很厉害的。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就更加不会怪罪折知刚了。这个理由,让李晟对折知刚最后一丝不满都没有了。
“火气别那么大,大哥也是对你好,别生气了,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妹,有什么仇怨的。”
李晟这话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位李公子,还真是大度。折从文排行老大,有几分大家长的意思在,“李公子,本将有几句话要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伯,有事儿您就说,又不是外人。”
李晟打蛇上棍的本事,让他们微微蹙起眉头,这小子,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大公无私。
“你拖秦刚给家父一封信,敢问信上说什么?”
除了曹家媳妇收拾碗筷去了,其他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晟看,“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写了童枢密的名字,其他一切都是折老令公安排的。”
童贯一直在秦凤路,他们接触的少,不了解,所以觉得是一个迷。可若真正接触过他的人,就知道他的野心,或者说志向。
“这一次,六叔带兵攻打宁边州,在朝廷的某些小人眼里,那是擅起边隙。可在童枢密眼里,确实一场了不得的胜利。”
折彦颜疑惑道,“此话何解?”
“契国如今这般不堪一击,岂不是正好收回燕云十六州的时候。童大人在西北对哒哒人用兵,取得很大的功劳,如今,只等着完成先祖未完成的事业,名垂青史。”
人的权利和欲望,会随着地位的提升,越来越膨胀。
折彦文笑道,“的确如此,如果六弟被治罪了,以后攻打契国的时候,将领们谁还敢用命。若是朝廷的小人惧怕契国,随意召回前方将领,北伐定然无疾而终。”
折彦野粗声粗气道,“我既然有功,姓童的为何不让我官府原职,还把我贬为一介平民。”
李晟摇头,“时机不对。”折彦野道,”什么时机不对,如今只要带着火山、保德两军,便可拿下东胜州。”
“六叔,江南明教,已成燎原之势,攻占了好多座州府。朝廷内部不平静,又拿什么去北伐呢。”战争最怕的,就是多线作战。但凡战争,就是消耗资源,江南乃财赋之地,若然丢失,国力将大损。
折彦野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官复原职。”李晟点头,“老令公承诺,在童枢密北伐的时候,侧翼进攻契国,分担压力。到时候,有童枢密作保,这事儿,就算成了。”
“着啊。”折彦野高兴的跳起来,“我早就想打契国那些王八蛋了,咱们到时直取东胜州,把他这狗屁西京道,全拿下来。”
但事实上,攻打契丹的战役,只是虎头蛇尾,在北方,还有一个正在崛起的强敌。从北方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开始起兵,天祚帝丝毫不太在意。契国覆灭,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
见微知着,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这个年轻人,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稚嫩。折彦文道,“听说你跟我五弟打赌,以契国使者要求的条件为赌注,赌家父不会责怪六弟,可有其事儿?”
李晟点头,“确有其事。”
折彦文笑道,“你胆子真够大,他们只要去求老爷子,让他委屈一下六弟,府州烦心的事儿,就都到你头上了。”
李晟摇头,“你们能跟折老令公说话,我当然也可以。”
若真是给东胜州的敌人,提供十万石粮食,三万头牛羊,那是严重资敌。如今一个拖字诀,虽然耳根子难受,但是应付辽人使者的最佳手段。
曹时道,“我李兄弟家有钱,就这点儿,不过九牛一毛。李兄弟,你说是不是?”
李晟黑着脸,曹时真把他当大户了,他哪里有半分土豪的样子,从来都没怎么挥霍过。有钱也不会烧的慌,养活敌人,就是在残杀自己。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压根都没打算拿出粮食钱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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