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的脸色很不好看。杨大小姐,对他只是可有可无的一瞥,对陈从安,却像是朋友一样聊天。
杨川阵道,“好了,这两天要在吕梁山中落脚,你们可曾准备好了。“
对于野炊,李晟最有心得,孙遥自带马车,马车上准备了很多东西。而这边,潘越却打着空手而来,脸上有些难看,“杨将军,吕梁山中没有准备么?”
李晟冷冷道,“有的人穷,准备不起,杨将军,你怎么能忘了帮人准备呢。”
“你闭嘴,若是狩猎,在晋宁军中,早就准备好了。”
李晟咋舌,“哦,你们是怪杨将军准备不周。他们家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瞧瞧,我们准备地多充分。”
一番连消带打,把主人家和别的客人,都说的一无是处。
杨川阵体验了李晟一张利嘴,“潘公子无需生气,我们准备了不少东西,想来够我们用的了。”
用别人的东西,潘越放不下脸,“潘豹,带你的人赶紧去准备,我们在吕梁山等你们。”
众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朝着石州府的东面走。吕梁山呈北北东走向,山上郁郁葱葱,有很多猎物。在山上,有军队行进的痕迹。狩猎,乃是贵族的娱乐方式,同时也是训练弓箭的方法。
陈从安和李晟坐在板车上,慢慢悠悠往上山走。杨川英道,“你们究竟是来踏青的,还是来狩猎的,这么慢吞吞地走,等到什么时候。“
李晟扔了一个袋子给他,“接着,前两日我们送礼来着,被杨大人扔了,你看看有没用?”
那是最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紫色的水,拧开瓶口,清香铺面而来。杨川英很是好奇,“这么香,究竟怎么做的。”
女人,就没有不喜欢香水的。潘越道,“青山城的香水,每次贩卖都被抢掠一空。据说是稻苗商行贩卖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哪里弄了两瓶,在这里装富。”
他竟然还不知道,稻苗商行,乃是李晟的产业。杨川英将瓶子揣进怀里,“你送的礼物,被我爹给丢的?”
“是啊,我表哥那叫一个心灰意懒,如果不是对你的一片痴情,说不定就打到回府了。”
一脸黑线的,不仅杨川英,陈从安都不好意思,李晟一旦说起来,可是滔滔不绝,如黄河水泛滥不可收拾。
杨川阵冷笑,他准备了大惊喜给他们,现在就让你嘴贫吧,到时候有的哭。
在这里,他们是主场作战,李晟看的很清楚。这一趟,主角是陈从安,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只能是配角。
往山里,道路变得狭窄,匹马的单行道,板车无法通过。潘越开始嘲笑,“此路不通,你们还是打道回府吧,杨姑娘,我们继续赶路。”
陈从安看了一眼李晟,李晟点了点头,在夕阳下骑马奔跑的恣意洒脱,让年少的他们,十分留恋。为此,不惜挨了大人的骂,也心甘情愿。
“杨姑娘,有给我们准备马匹么?”
杨川英笑了笑,“马倒是有,就怕你们不会骑?”她吹了口哨,从山那边,有骑兵带着马匹赶来。马很温顺,并没有烈马。如果叫他们去降服烈马,那才是为难呢。
陈从安率先翻身上马,夹着马腹,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杨川英冷笑,“陈大人,你的腿,这样就痊愈了?”
“不瞒姑娘,我是装病,如果不装,令尊就该治我的罪了。”“你倒是老实,你不看一下你的表弟?”
二人并骑远去,陈从安笑道,“还是别担心他了,我的骑术,就是他教的。”
潘越的脸色难看,他既嫉妒他们,又想看李晟的笑话。李晟抚摸着马头,“马儿啊,马儿啊,你可要听话一些,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孙瑶翻了翻白眼,晟哥儿这又在演戏了。真是一群傻子,还指望看李晟的笑话。
“小子,你还不如烧香拜佛,说不定管用一些。”
李晟愕然,然后点头,“潘大少说的没错,我的香呢,快点儿拿出来。”
丁遥真的从包裹里拿出香来,取火石点燃,东拜拜,西拜拜,口中念念有词。潘越莞尔,“你不下跪,心不诚,愿望不能达成。”
“我拜的佛,不喜欢别人行拜礼。”李晟将手中的黄纸朝着潘越抛了过去,潘越怒道,“你干什么?”
“失误失误。”
李晟翻身上马,求神拜佛似乎真的有效,那马儿十分乖巧,走起来四平八稳。李晟打了个哈欠,“孙遥,你在前面走,我先打一个盹儿。”
他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杨川阵牵了牵嘴角,真是好算计,假装不会骑马,惹的潘越看笑话,让陈从文和杨川英先行,创造了机会。
瞧他在马上四平八稳,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潘越感觉自己上当了,翻过山丘,只能看见二人并骑的身影。潘越猛地拍了马屁股,快速朝前面赶过去。李晟陡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潘大少,赶那么急干什么,小心老马失蹄。”
仿佛应验李晟所说的,前方轰然一声响。潘越骑着的马儿突然摔在了地面上,把潘越摔了好几个跟头。队伍瞬间混乱,“公子,公子。”
随从们跑到沟里面去找潘越去了,李晟撇着嘴,“杨将军,你看,不听我的,出事儿了吧。”
杨川阵拧着眉头,“那香,还是那纸,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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