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之时,人们总是会怀念最温暖的地方。
他的动作渐渐停下来。
灯光眩目。
满满的世界里,都是温暖的灯光。
“我不介意你继续。”她轻轻说,“你我都已成年,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发生关系,提早一点无所谓。”
兴许是意兴阑珊。
他翻身下床,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开始哼一首小调。
流传在整个魔界的曲子。分明是轻松的调子,却有不少人说它伤感而孤单,因为它会令人想家。
这支曲子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梦中的所罗河。
片刻过后,她起来整理床铺,叠衣服。
有的女孩生下来就是明珠,小时有父母关心,长大有男友或丈夫疼爱,永远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像白雪就是这样。纵使骄傲,生气,别人也会说那是可爱。如果有人欺负,扑到爱人怀里大哭一场,一切委屈在瞬间烟消云散。
莫尼卡不同。
她曾为她的白马王子哭过,但王子跟动人的公主跑了。她得到的只有一晚寂寞的回忆。
童话故事是美好的,现实是混帐的。
经一番挫折,长一番见识。
初恋总是义无返顾,完全投入,脆弱不堪。直到跌倒,受伤,才知道要保护自己,爱惜自己,要变得勇敢。
心红的时候可以让人看见,但眼红时却不可以让人发现。
莫尼卡蜷缩在被窝里,闭着眼,安静地微笑。
在再一次彻底付出,彻底伤害前,将自己都未曾完全发现的心动,偷偷藏起来,让它消失吧。
莫尼卡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亚力克,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回头一看,那小子又变回原来的表情,只是略微不稳。
不过,承受能力已是颇好。
人魔神三界,最孤陋寡闻者莫过人。
神族与魔族眉南面北,不仅在力量分布上差异颇大,连相貌特色也大相径庭。神族的少女圣洁优雅,魔族少年姣美妖媚。人所周知。
玛门以“魔界第一美少年”闻名于地狱,容貌自然不用说,但再美的大恶魔,也少不了红眼尖耳骨翼獠牙。加上玛门手上戴着一串银镯,一只耳朵上还戴了七颗耳钉,这么不正道的打扮,简直就是神圣的完全相反。好在他没有比他还大的镰刀带上,不然这大半夜的,身后那个在教会长大、信奉上帝的圣骑士不知还会多失常。
亚力克到底是老油条,就算面对不同生物,也镇定自若。玛门性格出名的喜怒无常,这会儿也看着他不动。
这两人对峙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如此情况。莫尼卡已然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玛门先开口。
“莫尼卡。”他一脸严肃。
“在。”她一脸紧张。
“怎么办?”
“怎么办?” 莫尼卡差点呕血,“我还要问你怎么办!我不管你,我看不到你。我睡觉去。”
“莫尼卡。”刚走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亚力克拉住手腕,“不解释清楚,哪都不准去。”
闹够了,莫尼卡开始头疼。
亚力克颈项上有两条项链。外面那条细链吊着血珠般的坠子,里面那条粗的银链下,是十字架。
在魔界,十字架基本是用来恶搞的东西。
最羞辱人的手势,便是伸出两只中指,叠成十字,指向别人。
她该如何解释?
天崩地裂。
“你怎么会认识恶魔?还有,刚才你们说的什么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连串问题下来,她忽然惊喜。
原本生怕玛门乱说话给她惹事,但看他离地面一小段,慢慢舞着翅膀,在旁边红眼睛一眨一眨,分外无辜,知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有傻眼的一日。
是啊,语言。语言不通!
“我救过他。”
“你救过他?”亚力克上下打量玛门,蹙起眉头,“低等魔物我见过不少。但我在书上看过,教皇也说过,长着人脸的都是高等魔族。”
“他当然不是低等魔族,他是大恶魔呀。大恶魔和堕天使,那可是魔界最高阶级的魔族。我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曾在一个山沟里遇到他。你看他瘦瘦的样子,就该知道,他力气特别小。他被他的朋友欺负,扔到人界的山沟,又封了他回去的路,要过半个月才能回去。当时他无家可归,我就把他带到我住的地方,养了半个月。”
“才十五天,你就能把他们的语言说得这么好?”
“哈,哈哈,我聪明呀。”
亚力克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我挑中的女人果然很厉害。”
混乱。
莫尼卡已无时间愤怒。
“死女人,你忘了我的存在是不是?你们在讲我的坏话?”玛门回望亚力克,“他看我的眼神真像个老色狼。”
“他说什么?”亚力克问。
“他说你很有王者风范。”
“魔族夸奖人的时候,喜欢瞪人么。”
“是他有这个习惯。嗯,你先回去一下好不好?我想和他聊聊。”
“你确保他不会伤害你。”
“不会,不会。”
在旁人看来,这是多么诡异的一副场景:王子和未来王妃面队着空气,表情多变地谈话。
送走亚力克,场景更加诡异。
玛门素喜走极端,对美丽的女人从不吝啬赞美,反之,如此:“都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女人味?看看你妹。”
莫尼卡按捺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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