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赤司看来却还有一层。
因为不能贸贸然就在这顿饭桌上决定了未来的一切走向,即便迹部千纱十分属意与赤司征十郎,面对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她还是想再三思。
这就需要看他的表现了。
赤司无声地端起玻璃杯,里面是他要求的温水,他不喜带有味道的饮品,这会有些麻木味觉,进而影响大脑的微小判断。
抬眸就看见真央朝他使了个眼色。
赤司短暂一怔,很快放下杯子,温声朝长辈开口道:“暂时失陪,十分抱歉。”
他简短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离席的意愿。
当然没人阻拦。
礼数是已经全了的。
他稳步绕过屏风,门口处自有带来的人帮忙开门,恭敬地询问他是否需要人随行。
“不必。”赤司侧首,“你们什么都没见到。”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跟随的人员素养良好,即便看上去五大三粗只是保镖一职,在这句话下很快便明了。
“是,少爷。”
赤司转身走向回转走廊,路的岔口可以看到后方庭院,种植着搭配颜色极好的逆季节花卉,映衬着两边修饰极好的水池,观之十分赏心悦目。
“征君。”
赤司出来没有太久,果然就听到了真央的呼唤。
自背后响起,小声的不得了,生怕被人发现,小姑娘跟做贼似的走到他身后。
赤司不可控制的,就算是再怎么冷硬的心绪,面对她的时候好像也只能妥协。
“怎么了?”
她暗示自己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否则不可能在重要宴席上做出此等举动。
“出来透透气呀。”真央却如此回答,眼睛多眨了两下,扑碎了一室的光亮,尽数在她眼底晕开了亮光。
赤司一时没能移开目光。引起了真央的注意,转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真央呼吸屏住了一瞬间。
赤司注意到了这一下,看出了她果真有所隐瞒。
而后竟然还是无奈纵容的情绪占了上风。
——他还什么都没做,真央倒是自己露出马脚了。
“……你看出来啦?”
真央试探地问,唇角紧紧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只看着他,这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如此令人怜爱。
赤司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面上丝毫不显,仍旧镇定无匹,只顺着真央的话,没有反驳,安静地看着她。
“……好嘛。”
真央在他那温煦的眼神下没能撑住多久,败下阵来后很快自暴自弃地全盘拖出,“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她虽话语谨慎,表现得小心翼翼,到底只是赤司素来宠她,于是用词上不自觉就略微骄纵了些。
赤司也不觉得被冒犯:“好。”
真央飞快地多次打量他,心理建设做好了,这才开口道:“我是看刚刚的宴席实在是严肃……想叫你出来透透气嘛。”
她不算说了假话,不过带上前半句之后,这件事的味道就大不相同。
之前那种说法,真央将所有的原因就归到了自己身上,而直到此刻,赤司才完整地明白过来:真央是担心他会在那种压力下感觉到不适,所以才拉他出来。
“……”
赤司几乎要叹息,情绪满溢让他不可掌控,于是只能妥协,只能无可奈何却又放任自流地叹息。
“你总是能在我以为最好的时候……”赤司动作轻柔地抚上了真央不明所以的小脸,“让我看到更好。”
真央。
真央。
何其简短的发音,何其绵长的温暖。
真央不明白赤司心里的感受,只觉得赤司的力道太轻,让她稍微有些痒意,不免低低笑出声躲了躲:“征君太容易满足啦。”
赤司没有辩解,只是看着她道:“既然如此,该你先出来才是。”
这种宴席上的讲究并不是谁先提出暂时离场就是失礼的大头,毕竟人总有各种状况,相反的,第二个出去的人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简单来说,就像是追着第一个人出去的一样。
真央闻言,却像是早有所料,她稍显得意地翘了嘴角,还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就应当这样。”
语气斩钉截铁,是赤司少听到的。
“这才能表现出我的态度。”
“我对你没有迟疑,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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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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