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赵岁亦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可是她也知道，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一切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能找个可以说话的人，林西子已经好多了，哭了一会，她自己把眼泪抹干净了，不想赵岁亦为难。
等心情恢复些了，她才想起自己匆匆来了，什么也没带，便哭笑不得地对她说：“早上一听张清晚说你回来的消息，早饭吃一半就搁着了，这匆匆来的，两手空空就来了……”
“林西子，你也太客气了点。”赵岁亦也有点哭笑不得。但哭笑不得的同时她又在心里感慨，这么久不见，林西子好像变了一些，又或许是她从前就慢慢开始改变，隔了这么许久，这个变化才让她看明白。她好似没有从前那般活泼了，她的眼睛里藏着一片海洋，在海浪打过来之前，一片寂静。
林西子无奈地笑着反驳她：“我才没有，谁和你客气啊。”
好了，这泼皮样子又回来了。“客套话谁不会说？我也就装一下。”赵岁亦也不要脸地驳了回去。
林西子失笑，站起来边整理了一下衣装边说道：“那岁亦你等等，我在医院门口给你提一个果篮来，好歹装装样子。”
“去吧。”赵岁亦大方挥手告别，“记得挑贵的买。”
林西子无奈地应答，掩了房门又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低头走着——她就是这样撞到陈谦的。
感觉撞到了人，她急忙边向后退边挥手道歉，却没听到对方应声。抬头去看，竟是陈谦。他戴着口罩，不太能看到他的表情，可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两人对视了片刻，他还是没应声。林西子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说完，就准备绕过他继续走，却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在工作。”林西子轻声提醒他，示意他放手。
“没什么要紧事。”陈谦放了手，却转身和她并肩走在了一起，开始闲聊起来：“赵岁亦住院了，你来看她吗？”
“嗯嗯。”林西子点了点头。
“近来，好吗？”陈谦慢吞吞地问道。他想听到她说不好，以此来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他巴不得没有他的日子林西子过得无比煎熬。可是他理智更胜一筹，他更想听到她说好，他想让她过得好，没有他也要过得好。
“还好。”她多想说不好，她一点儿也不好，没有陈谦陪伴的日子的自己，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鳞片被慢慢蒸干，心里却只能惶恐不安，她想回到海里，自己心里却清楚，不能了。既然什么都不是了，她也不能给陈谦造成什么心理负担，藕断，丝也要断。
算是很中肯的回答了。陈谦还是感觉失落了一下，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心甘情愿放手没错，不后悔却遗憾。
“你呢？”林西子反问道，“近来好吗？”
“我也还好。”
半晌无话，两人安安静静地走着，各怀心思。还是陈谦先说的话，他问道：“看完赵岁亦了，你这是要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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