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好像有放鞭炮的声音。
涂晓丰瞪着大眼睛说:“不对劲,是打枪!”
有枪子打在岩窝上面的石头“噼噼啪啪”冒白烟,打断岩窝子前面的树枝,雪从树上往下掉,石头渣子落到头上、身上,吓得侯爱泽第一个嗷嗷叫。
陈祥第一个往山洞里钻,侯爱泽、涂晓丰和大野紧跟着也钻了进去。
几个人不敢往深里钻,四人贴在离洞口不远的岩壁上,侯爱泽的脚发抖,心跳得厉害。
侯爱泽感觉紧挨着的涂晓丰也在发抖,大野嘴里一个劲地“呀呀呀”。
白毛男从洞口急匆匆进来,从靠洞壁的四人面前窜过,呼哧喘气,带来一股冷风,跑到洞里去,瞬间没了人影。
狗叫人闹,呜呜泱泱来了许多人。洞里黑,洞外亮,洞外的人看不清洞里的情况,不敢轻易进洞。
有人往洞里开枪,枪声震耳欲聋,枪子打在洞里的石头上火星四溅,把侯爱泽几个吓得一个劲地叫饶命、救命。
“你们这帮笨蛋,抓活的,交到上面去请功,打死了有啥用!”
洞外有人嚷叫。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侯爱泽听出说话的人正是熊老大的爸爸——熊司令。
当前而今眼目下这山沟里面,从农村地方到各厂矿来说,熊司令是红得发紫,权势遮天,放屁震天响的人物。
洞外狗叫得凶,洞里可以听见有人建议放狗进来,侯爱泽感觉今天完蛋了,小命没被枪要了去,也要被狗咬了去。
在这生死关头,有个莫名的灵感在他脑子里一闪,不由脱口而出大声叫道:
“熊叔叔,熊叔叔饶命啊!你家熊卓行的弹绷子(弹弓)我还没还给他呀!”
陈祥、涂晓丰和大野也接着喊:
“熊叔叔饶命呀!熊伯伯、熊爷爷饶命呀!”四人啥都叫了,就差叫熊司令祖宗了。
“哪个狗*的?把手给老子举起,出来!”
熊司令在洞口外面大声叫道。
接着熊司令的话,有人叫他们举手出来,还叫老实点,乱动就立马开枪打死!
侯爱泽举着双手,为了表示他真诚的屈服,想尽量举高点,可洞口没有人高,只好弯腰低头,把手举在前面,尽量把手伸长,把脖子缩短,恨不得把脑袋缩肚子里藏起来,念经一样不停叨念:
“熊叔叔、熊爸爸、熊爷爷,别开枪!别开枪……”
涂晓丰、大野和陈祥紧紧跟着,都有把前面人来挡子弹的心思。举手出了洞口,洞外面雪光照人,四人虚眯着眼睛,过了片刻才适应。
四人被叫靠边站着,两把人称“虼蚤笼笼”的冲锋枪,就是照片里**胸前端着的那种冲锋枪,对着他们四个人。
熊司令腰上别着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枪套也独特——枪把和枪管都露在外面,枪套上还嵌着几颗锃亮的小子弹。
侯爱泽估计这把枪就是熊老大偷偷拿出来向他显摆的那把枪。
“站起有那么大一桶,睡到有那么大一坨,你妈哟,几个龟儿子,不咋不咋,屙屎一大泡,胆子不小,跑这来搞球啊?尼玛哟,茅房里打电筒——照屎(找死)呀!十处打罗九处有你,二猴子,丰子娃娃,还有你这个野娃娃,给老子站好!”
熊司令指着脑门,给他们四人一顿骂。
四个人一点都不生气,这样骂也是向其他人说明他认识他们几个,这样越骂只会越安全。
侯爱泽从来没有感觉到熊老大的老爸那么可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怕“救星”走了,怕熊司令不认他儿子的这个熟人,怕其他人不知道他和这熊司令的儿子是熟人,是铁哥们。
一个精瘦的中年农民背着一把七九步枪,牵着两条样子凶恶,肋巴骨依稀可见的瘦狗。
那两条狗汪汪叫,脖子被狗链子拽着,前脚离地扑着要咬他们。
那狗锋利的尖牙很吓人,叫声也洪亮有力,与它们那瘦小的的体型和干瘪的身子不太相称。
侯爱泽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人肯定是找那白毛男来的!
侯爱泽用手指向洞口,还往那个方向戳。
涂晓丰、大野、陈祥都学着侯爱泽的动作,向洞口又指又戳。
那帮人会意,都把注意力转向洞口,枪口都转而对准洞口。
侯爱泽四人松了口气,但谁都不敢率先把举着的双手放下来。
两条狗也被牵到洞口,人狗闹哄哄地围着洞口。
“闪开!闪开!”
熊司令已经握枪在手,大声说:
“一梭子打出来,把你们几个打成筛子,都没命了!瓜兮兮的,闪开!闪开!”
听到熊司令的话,那些人呼啦一下子都闪开了,侧身站到洞口两边。
后面上来的人又往洞里放枪,熊司令又制止住,再次强调叫抓活的。
几个人轮流大声向洞里喊话,叫狗*的出来,缴枪不杀,优待俘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就格杀勿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全是狠话,一句比一句狠。
叫了一阵子无果,还是熊司令的话管用,一句比这些人的一百句话都管用,大声嚷嚷再不出来就要放狗进去。
不一会洞里有动静了,里面有人说话,那人要出来。
里面有动静,外面反而安静下来,人人都显得很紧张。
那两条土猎狗不明就里,也跟着安静下来。
先出来的是一个白脑袋。那白毛男出洞口,没举双手做投降状,走出洞口,站直了,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有人呵斥,叫他举起双手,他好像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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