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急着用钱,这鸡只要5块钱,你卖6块钱,卖十块钱都可以,多出的钱都是你的。”
卖菜老头估摸这鸡的来路不正,抓起那鸡,掂量了一下重量,奸笑了一下说:
“要得!要得!”
卖菜老头筐里的白菜还多,卖了那鸡也不会不要菜挑子就跑了。把卖鸡的事交给这老头,侯爱东放心了。
街边上有一家茶铺子,侯爱泽进了茶铺,找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茶,位子离那卖菜老头的白菜挑子不远,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侯爱东瞅准了这家茶铺的后门,万一鸡的主人认出了那鸡,闹将起来,马上就开溜。
泡好茶不久,就有两个穿工作服,好像是附近水泥厂的工人,买走了那鸡。
鸡卖掉了,这茶还没喝上一口,侯爱东学着本地人,把茶船子放到自己竹椅子上,表示这位子还有人,还要回来继续喝茶。
侯爱东到那买菜老头那拿了卖鸡的钱,回来继续喝茶。
侯爱东左右看喝的人,没见着谁戴手表,问不到时间,猛喝了一口茶,茶水还热,烫了舌头:“呸呸”吐了口里的水。
对面坐的一个中年人认为侯爱东在啐他,嘟嘟囔囔骂了几句。侯爱东没听清楚骂的什么,感觉自己做贼心虚,理不足,气不壮,不敢跟他理论,起身出门去寻韩老四和曹和平去了。
侯爱东远远地看见韩老四和曹和平,在一个墙角边上鬼鬼祟祟,指指点点。侯爱东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上前招呼他俩,拿卖鸡的钱给他俩看。
他俩对卖鸡的钱不感兴趣,招手叫侯爱东赶快近前,把侯爱东拉身后靠墙站着,叫他不要出声。
曹和平悄悄跟侯爱东说,揪到一把“枪”!
侯爱东明白,这“枪”就是扒手,当地农民也叫“摸二哥”。
曹和平墙拐角探头看,指前面不远处卖猪肉的铺子说:
“这娃个子太小,没人给他搭架子,打掩护,得行不?”
韩老四说:“这娃是县城里有名的‘金枪’,很少失手。这些贼,狡猾得很,明明看到他‘摸’出来,马上去,钱包里就没几个钱了,随便你怎么收身,都搜不出来钱。”
“可能要得手了。”曹和平说着笑了,“这次好好搜,那些买肉的都是水泥厂的工人,身上揣的钱不会太少。”
韩老四叫曹和平和侯爱东等着,他把他擒过来。
这扒手外号叫“灶鸡子”,家里后妈不待见他,从小就在外面混。
这灶鸡子前两年到省城公交车上去扒窃,从*民怀里摸了沉甸甸一小袋子沙金,被那失主抓住,剁掉右手半截食指作为对他的惩罚。
把那一小袋子沙金扔给他,算是剁他手指的赔偿。
半截手指换一袋金子,这在“扒界”成为传奇,灶鸡子因此名噪一时。
灶鸡子的后妈高兴的同时,还暗自期望她家灶鸡子另外那些手指,再换回几坨金子。
不一会,韩老四拎胳臂牵过来一个半大小子,右手食指果真缺了一截。
韩老四、曹小平和侯爱东三人,把灶鸡子揪到河边没人的地方,全身搜遍,只搜出几块钱和两斤粮票。
曹和平和韩老四气不打一出来,叫灶鸡子张大嘴,看了嘴里,没发现异常。
灶鸡子使劲咳嗽,然后往地下吐唾沫,以表示嘴里没藏东西。
四人回到先前那家餐馆,黄鼠狼已经在那与餐馆负责收钱开票的老头,热络地聊天了。
餐馆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少妇服务员,穿着胸腹部抹得黢黑,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白围裙,笑盈盈地和韩老四打招呼。
韩老四叫她三妹,俩人挤眉弄眼,说笑打闹。侯爱东看着肉麻。
曹和平和侯爱东人找空桌子坐下,等菜上桌。
侯爱东面对门坐,看见黄鼠狼趁那收钱开票的老头转身和人说话的当口,拿了他放在桌子上的老花镜揣自己的兜里。
收钱开票的老头与人说完话转过身来,不见了他的老花镜,自言自语地唠叨,说刚才眼镜还在,怎么不见了,问黄鼠狼看见他的老花镜没有。
黄鼠狼稳起,装作没事,没有一丝表情,说没看见,还帮他东瞧西看找了一会。
那收钱老头起身每个口袋搜了一遍无果,到别处去寻他的老花镜去了。
这一幕看得侯爱东笑得不行,还得强忍着,憋不住把头埋下笑。
刚摆上酒菜,灶鸡子来到跟前,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吃。
韩老四拿筷头子敲灶鸡子的手,叫他滚开,别在这桌吃。
灶鸡子也不生气,转到边上的空桌子上,摸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显摆地在空中晃几下,大声叫服务员上菜。
韩老四见状赶忙招灶鸡子重新入座,拿了灶鸡子的钱,叫服务员来一瓶好酒。
又来了几个知青,一桌人,吃肉喝酒划拳,闹哄哄,声音之大,导致一些门外路过的人以为里面在吵架,驻足探头察看。
侯爱东第一次经历这场合,吃了几块鸡肉,闷了几口酒,刨了几口饭下肚,看着几个老知青划拳喝酒取乐。
桌子边上有个很大的木桶,里面腌满了猪肉。
猪肉肥不肥,用几指厚的膘来度量,四指厚的膘就算很肥的肉了。
这几年生活比以前好了,猪肉没原来紧俏了,出高价不用肉票也可以买到猪肉了,猪肉的膘也比以前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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