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刚萧绥和秦潇漫一起散步的那条河。
“可惜了这漂亮的脸蛋……”
说着,他就要去摸秦潇漫的脸。
伸出的那只手,除了手臂上零星的毒斑,指甲缝里更全是污渍——
萧绥一把拽住秦潇漫的胳膊,将她拽了个趔趄,躲过了那只手。
如果气运之女真的被那只又脏又恶心的手摸了——萧绥表示她会立刻和秦潇漫决裂,绝对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这孩子又蠢又笨,恐怕玩两下就被捏死了,萧绥根本提不起玩弄她的兴致。
萧绥一把将秦潇漫拉到身后。
她比蓬奈都高了半头,更不要说身材娇小的秦潇漫,这一拉就是把秦潇漫完完全全护在身后。
秦潇漫有点懵。
眼前的背影只纤细高挑,并不宽阔,甚至有些精致的过分——
她今天只穿了件纯色圆领黑T,短发随意被扎成个丸子头的样式,以致于能清晰地看到她干脆利落的肩颈线条,平直如刀削,黑T的下摆扎进迷彩工装裤,腰是细的,如古人诗词中一株柔软妙曼的柳。
她脚上踏着双高帮的狼棕色军靴,高帮鞋向来显腿短,大概是裤脚扎的利落,她的双腿依然修长笔直,这种笔直让她哪怕是放松又随意站在这里,已然呈现出不容置喙的坚定模样。
她抱胸而立,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戳在蓬奈面前,居高临下。
再然后秦潇漫便听她道:“我不管你受谁指使,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不能动她。”
她讲着一口略带东部口音的美音,嗓音本身很是柔软,字句停顿却有些奇特,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几乎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蓬奈霎时爆发出一阵狂笑,上下打量着萧绥,不屑道:“就凭你?”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一个不长眼的跟班上前欲拉扯萧绥!
萧绥侧身一躲,连手都没伸,抬腿便踹——
这一脚又快又准又狠,直接踹到那跟班的胸腹上,将其踹倒在地上!
黄土腾飞。
萧绥也不嫌呛,不待那人反应,厚重的军靴照着他的脖子又是一脚,脖颈本是人的脆弱之处,可怜的小跟班被她踹得头晕目眩,以头抢地,吃了一嘴黄土。
军靴的主人根本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死死踩住那小跟班的脸,在上面来回碾压,踩得那小跟班目眦欲裂,着地的半张脸被沙砾碎石磨出了一层血——
那人脸紧贴着地面,耳边嗡嗡作响,口鼻面孔皆是青紫血痕,仅凭她一只脚,已被折磨得形容恐怖,不成人形。
这一连串的变故,看得剩下三个人仿佛瞬间被按了暂停键,彻底呆在了那里。
那人被她牢牢踩在脚下还不忘挣扎,他伸手使劲抱住萧绥的脚,想把她的腿挪开,奈何用了吃奶的力气,那脚纹丝不动不说,他还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咔——”
那是手枪开保险的声音。
即使被死死踩着,看不见萧绥的脸上的神色和她的动作,但那跟班却清晰地感知到,正对着自己的脑瓜顶上,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头晕脑胀瞬间清醒,身上无处不痛的感觉也全数消去,他再蠢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敢再多挣扎,含混不清地跟蓬奈哀求道:“老大……老大救我……”
蓬奈看都不看他,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你居然有枪……”
“碰——”
蓬奈话音未落,萧绥便已开了一枪。
“啊————”
小跟班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子弹精准地射入那个倒霉蛋的膝盖骨,不用上前查看阳琛就知道,那个人的腿,废了。
那人腿下洇出一片暗红的血洼。
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不只有枪,还会杀人。”
那女子的目光太平静,开保险拿枪指人射击一套动作又太过行云流水,即使在这里这么多年,早知道人命贱如草,阳琛仍忍不住侧目。
她太漠然了,杀人于她,恐怕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这是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还要恐怖的一类人。
毒贩只是为了钱牟利而发疯,而她,自始至终做的就是死人生意。
萧绥像踢马路上报废的易拉罐一样,将脚下的人一脚踢开,问:“不走?等着我送?”
蓬奈本就满头冷汗,萧绥轻飘飘的话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
“你……你等着!”
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连地上的人都不要了,三步并作两步钻进车里,开车欲逃。
阳琛神色复杂地看了萧绥一样,扭头用中文低声对僵住的秦潇漫道:“她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听我一句劝,赶紧走,这里不适合你。”
秦潇漫双手握拳,神色倔强:“我绝对不会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蓬奈只当阳琛还在威胁那两人,猛按喇叭,骂骂咧咧也难掩脸上的慌张:“阳琛,你还在墨迹什么?你疯了不成?”
皮卡逐渐消失在夕阳中,萧绥眯了眯眼,她扭头,秦潇漫的脸色惨白,好在没有吓哭。
见萧绥看过来,秦潇漫勉强笑了笑,脸上的恐惧之色还没散,嘴上倒先一步真心实意地称赞道:“萧,你真酷!你今天是我们的大英雄!”
看远远跑来的姜瑶和西欧利,萧绥微不觉察地勾了勾唇角。
“这是要付利息的。”
她声音很轻,秦潇漫只是稍不留神,便没听清她说到底在说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