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以为在他那双棕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团流火,石破天惊地自他眼中炸裂开来,熊熊燃烧,光芒璀璨到无法逼视。
其他一切堂而皇之的言之凿凿大义凛然都是最伪善不过的借口,他只是钟爱——
他只是钟爱危险和疯狂,哪怕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萧绥呼吸一窒。
她迟疑一下,缓缓伸手握住他的手。
纤细的手指居然十分坚定有力。
“这个地界,没有人能挡住黑桃。”
苏昴一怔。
萧绥眉梢微敛,似想到什么,往他身前探了探,揶揄他:“你是不是上辈子被憋得太狠了,所以这辈子才爱极了这种出尽风头的事?”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光芒万丈,总让人觉得不详。
将生命点燃成一蓬烟火,用同常人相比要剧烈百倍的力度燃烧,炸裂,引一场惊天动地空前绝后乃至叹为观止的火雨,引世人驻足围观,耀眼到几乎可以将人双眼灼伤,哪怕盛开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瞬,他也不在乎。
他只为制造光亮活着。
生命则是制造光芒最低廉的代价。
苏昴轻哼一声接道:“你才说过你会同我一处。”
大有指责她说的比唱的好听的意思。
萧绥哑然。
这倒让她想起之前那个陆庸给她那句让她觉得膈应极了的形容词——恃宠而骄。
呕——
萧绥默默地把那四个字从脑海中抹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苏昴现在却没工夫去揣测萧绥此刻在想什么,他目光定在那只握住他的手,问出了盘亘在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待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当然。”
苏昴一时心跳怦然——
他知道萧绥。
就在初遇她的第一天,她的秉性便已没入脑海,就如同生来便刻在脑海中一般顺理成章。
她行止状似温和,实则淡漠至极,一视同仁并不是源自尊重,而是不在意。作为唯一一个被她对待的人,是否……是否……
“你为什么——”
佤族青年猛地一踩刹车:“到了,下车吧。”
车窗外,丛林茂密,高脚楼三五错落。
数十持枪着绿色军装者护卫在竹楼旁边。
萧绥常年在战争中摸爬滚打,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意识松开苏昴的手,警戒地握住枪柄,目光逡巡——
那些护卫手持的95式步枪的仿制版,目测未装备防弹设备,左翼二十三人,正中对着有十七人,右翼三十一人,又因地势东北高西南底,他们一行人眼下正被这些杂牌军形成合围之势包在其中。
至于制高点……
果不其然,不远处两座竹制瞭望塔上,各有士兵驻守,大概率会有狙击手或装备高射机枪,用于火力压制。
人多势众,又占据地利优势,况且这只是明处的,暗处人员配置未明。
“老大,这是一个小型军事基地,倾斜建在半山腰中,占据有利地势,红外探测器探测到至少有三百人聚集在此地,武器多为95式步枪仿制版和AK47,少数人佩戴手雷,其他重型武器未知。”
萧绥看了看怀中的AR15,笑意玩味:“这是要再打一场越战?”
身材干瘦的警卫立即迎上来在车窗外立正敬礼,替苏昴打开车门,张口一句带着浓浓云滇方言味道的贺词:“欢迎苏先生。”
不过,他举着开了保险Ak,威胁意味浓厚,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友好就是了。
萧绥挡住苏昴欲起身的动作,道:“我先。”说罢,她利落地转身下车。
“喂,我没有那么弱。”苏昴不满地挑眉。
说话的工夫,萧绥已从车尾绕至苏昴那侧的车门旁,也没对那摆出威胁姿态的警卫出言训斥,只是笑意温和着微微俯身与苏昴道:“那就出来。”
警卫面露得色——
“不过,还有一个小麻烦需要处理下,稍等。”
说着,萧绥当即旋身,手中的步枪枪口以迅雷之势直接怼上警卫的胸口,拉开保险,微抬下颌:“让开。”
与苏昴说话时的温和荡然无存,只剩漠然。
她动作迅速猛烈,尤其微微眯眼时,骇人的气势当头惯下,那警卫惊骇欲绝,下意识后退数步。
她这动作无疑激怒了其余的守卫,纷纷端枪拉保险,一时之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所有枪支,除了萧绥手中所持的那把AR15,剩下的全部对准萧绥和她身后慢吞吞起身从车内迈步出来的苏昴!
当然,西装笔挺好好先生般跟在苏昴身后的林海也属于被枪指着的行列。
苏昴曼然一笑,讥诮道:“用枪指着军火商人,是你们当地的传统习俗?”
远远一道长笑传来:“还请苏先生见谅。不过,还需要您先解释下,中间人为什么没和您一起来,我们才好放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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