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白走回来，神情麻木。
教官轻咳一声，还是没有憋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掩饰般转过身，只是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
江鹿白面无表情，“教官，我都看到了，你想笑就笑吧。”
教官闻言转过身，丝毫没有被当场抓包的羞愧，他握拳放在嘴角，轻咳了几声，强硬地转移话题。
“排头啊，你这方向感也太差了点，小时候没人教你吗？”
江鹿白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冷淡的表情上难得出现一丝落寞。
其实她小时候方向感还行，但谁让她摊上江临这么个哥哥。
江临比她大五岁，最擅长的就是花式坑妹，江鹿白开始分辨东南西南，他就在旁边故意唱反调，等到宋玉发现，那时候也晚了。
江临最后好好吃了顿江爸江妈联手做的竹笋炒肉。
教官见江鹿白低头不说话，心里有点没底。
他这也是第一次带女生方队，部队里待了好几年，身边全是大老爷们，他早把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丢到九霄云外，完全就是把这群小姑娘当成了部队的新兵蛋子。
直男教官走到江鹿白面前，蹲下来，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哭啊，别人看到就要说教官欺负小姑娘了。”
江鹿白正在思索回去该怎么怼江临，闻言抬起头，有些不解，“教官，我哪里哭了？”
“那你低头干什么？”
她顿了顿，随便扯了个理由，“教官，我们不是正对着太阳吗？”
十一点的太阳。
“额……”教官掩饰般咳了咳，随即站直身子挡在她身前，“今天天气不错。”
“……”
气温将近三十八度，这天气还真不错。
江鹿白看着程沥三人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教官，要不你让其他人当排头吧。”
“为什么？”教官有点不解。
“昨天晚上有学姐找我，说迎新晚会有个节目想让我报名参加，我同意了，等到过几天通知下来，就要和其他人一块去练舞。”
“这样啊。”
带了好几届新生，教官对S大训练安排早已了熟于心，S大军训最后一天，下午军训成果展示，晚上是迎新晚会，固定得很。
前两年他带的队伍也有男生被选中去唱歌，训练彩排什么事格外多，那个男生后一个星期就很少参加军训了。
“什么节目？”他随口问道。
“舞蹈，听说是华尔兹。”
教官听到这来了兴致，“你之前学过舞蹈？”
“嗯，从小一直都有学。”
“既然这样，那你做排头也有些不合适，”教官想了想，接着说：“要不然你和纪云换下位置，她正步走得还不错。”
江鹿白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待哨声响起，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教官让江鹿白回归对列，随便跟纪云换个位置。
不明所以的纪云见自己代替了室友的位置，心里揣揣不安，看向江鹿白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羞愧。
江鹿白压低声音道：“和你没关系，是我主动跟教官辞职的。”
纪云愣了一下，刚想问她为什么辞职，脚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教官阴恻恻的声音紧随其后。
“说什么呢？要不要让大家一块听听？”
纪云急忙闭上嘴巴。
江鹿白那边，不做排头，脱离重点监视范围，教官对她也宽容不少，转身出错也只是瞪她一眼。
换了个排头，也没换了教官的暴脾气，只不过炮轰对象从江鹿白变成了纪云。
“注意节奏，给我走慢点，你走那么快，是要上天啊！”
那声音，吓得群鸟具散。
江鹿白站在纪云旁边，脊背挺直，看着淡漠，心里则在盘算明天要不要联合纪云送教官一盒金嗓子。
教官一眼看出她不在状态，炮轰对象连着她一块了。
“江鹿白，看哪呢？”
“……”
上午训练结束，纪云就像蔫了的小白菜，惨兮兮地对江鹿白说：“江鹿白，我终于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咱们教官上辈子莫不是个喷火龙？”
“他的嗓子是铁做的吗？我吼几声就受不了了，他太强了！”
……
江鹿白扶着她，时不时应两句。
有人应她，纪云这个话痨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嗒嗒嗒说个不停。
寝室其他两人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其实你更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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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江鹿白打开手机，回想起上午的事情，抿着唇点开微信，找到被拉入黑名单的江临。
江鹿白：【江临你还活着吗？】
那边很快回信。
【呵呵，你还记得哥哥我啊。】
说着抛出个表情包，“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江鹿白：【哦】
江鹿白：【那要不要给你烧点房子车子下去】
江临：【……】
江临：【友尽！】
江临：【以后别问我叫哥，我没你这个妹妹！】
江鹿白回道：【我也没叫过】
江临：【……】
江临：【扎心·jgp】
江临：【姑奶奶】
江临：【我今天到底哪惹你了？】
江鹿白想起今天上午，轻抿唇，【你还记得十六年前那顿竹笋炒肉吗？】
【哦哦哦，你在军训！】
江临有些激动，差点从沙发上蹦下来，【左右转体！哈哈哈，早知道这样我就算残废也要拖着相机去，把你的黑历史好好拍下来当把柄，哈哈哈哈】
江鹿白：【微笑】
江鹿白：【你以为我手里没有你的吗？】
看到那个表情，江临瞬间蔫了，【……茶茶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着立马给江鹿白转了3000。
【封口费】
【别找我了】
【你哥这次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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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小道报：据悉，新生军训期间，校园超市负责人表示囤积许久的菊花茶和金嗓子喉片，多种凉茶都销售一空，多谢教官们的光顾~
S大小道报今日上线，评论有红包哦（?ò ? ó?）
谢谢serein-S7 的3瓶营养液，爱你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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