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说到这里，向上有点难以置信道：“她就信了，就去了？”
“她一开始也不信，但是那女孩一直说。有别的女孩去打针的时候，还带着倩倩去看过。她说当时有个医生跟她们说，这种事儿很正常，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连刀都不用开，而且还能提前给她们定金，十七岁的小姑娘拿到钱，还能记得什么，警惕什么？要她们拍□□都肯拍，何况是这些。她觉得大家没事儿，她也会没事儿，就这么答应了，先去打针，然后是去做那个小手术。她说她上了手术台就害怕了，是一个护士一直安慰她她才坚持下来，如果没有那护士，她也许就放弃了。她做完那个小手术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是那个护士一直陪着她，把她送回的家。她真的不知道付出的代价会这么大，她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去干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你女儿的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你为什么隔了半年之后，才杀了死者？还有认识郑晨光吗？
周建国点了点头道：“知道，给我女儿做手术的大夫，他也是我杀的。”
周建国主动交代一个警方才查出苗头，都不确定是否已经被杀的被害人，这让向上有些意外：“你是什么时候杀的郑晨光，在哪里，他的尸体在哪儿？”
“一个月前，尸体被我埋在南山了，顺着山脚往上走五公里，有一片野树林，就埋在那里了。”
“为什么把郑晨光的尸体埋在南山，却要把柳霖的尸体丢在菜市场里？你就不怕丢在菜市场里被人发现吗？”
“当时没想那么多，想着怎么顺手就怎么处理了。”
周建国说那些话的时候极没底气，一直旁听审讯的邬云华和季寻说：“郑晨光的死可能跟他有关系，但是这个柳霖应该不是她杀的。”
季寻没回答邬云华的话，他回头看看贾晨道：“周倩来了吗？”
自从被邬云华骂，就缩在角落里当蘑菇的贾晨听季寻问话，从角落里站起来道；“没呢？我回来的时候联系了周倩的学校，班主任说她今天请假了。”
“在家？”
“她家里现在都是我们勘察现场的人，别说那么一个大活人了，掉根头发老王都能及时看见给装到证物袋里。不过我已经让人根据周倩学生卡的刷卡记录查她的行踪了。”
邬云华被他这一大串话说的有些心烦，他道：“有进展没有？”
“没有，这孩子挺谨慎的，现在已知的情况就是监控器拍摄下来的，周倩跟平常一样，早上六点半离开的家，但是没有按时间去学校，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他们家的摊位呢？”
“我让分局的老方他们盯着呢，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季寻下意识撸袖子看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表，但是他的动作却是实实在在的，一边的邬云华见状将自己的手伸到季寻跟前，还是那块巨大的沛海纳，季寻刚醒对奢侈品不太了解，如果知道邬云华那块表能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资，还得加上奖金。一定会对这个金主爸爸稍微改观一些，只可惜季寻根本不识货，在他看来世界上的表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一种是用来看时间的，一种是用来装逼的，邬云华应该属于后者。这个中午，窗外夕阳刺目，审讯室里的气氛压抑，季寻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早上吃饭吃的太少了，还是今天跑得路太多了，他看到眼前的那只表的时候，表上的秒针、分针和时针都不是顺向走的，所有的表针在一秒秒的逆行，季寻只觉的随着时间倒退，许多像是光影一样东西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眼前这些原本鲜亮的颜色像是一瞬间就褪去了光芒，变得发黄发暗，就好像有一段往事，藏在了时间的长河中，而那东西，才是让他来到这里的缘由。
邬云华见季寻一直盯着表盘，身体还不自然往后推了两步，他将手收回来，从后面一把将人托住了道：“虚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另一个男人跟前承认自己虚。
季寻面前站稳道：“没有。”
邬云华一脸还扯谎，我都看出来了的表情，季寻当没看见，他道：“我觉得现在首要做的不是审问周建国，而是找到周倩，这女孩肯定知道的比我们想的多的多。”
贾晨最初对这个来路不明，却莫名强悍的师弟还是抱着无限的好感的，可是随着季寻的口气逐渐变得开始怀疑周倩，他变得没那么淡定了，直白道：“说得简单，去哪儿找？”
邬云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撅季寻，心里莫名就觉得很不舒服，他吸了口气道：“周倩她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有没有墓地什么的，女孩最脆弱的时候，一般都会找熟悉的地方待着。”
“我这就去问。”
贾晨走出几步回头看看季寻还在邬云华身边站着，他好死不死问邬云华：“邬队，就我一个人？”
“我还给你派一个排？”
贾晨一声叹息道：“算了，还是我一人吧。”那口气颇有种为什么同人不同命，贾晨不知道季寻这厮到底给他英明的领导灌了多少迷魂汤，觉得这哪儿是来了个师弟啊，这分明是来了个祸国的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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