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谢凝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秦扬也一脸震惊，两人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但是我们，只是，炮友……不，是他包养了我。”谢凝羞耻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你还小，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不是啊？”秦扬慌张地站起来，“我爸给你买了戒指的，难道他……不对啊，三年前不是他求婚失败你们俩才掰了吗？”
“不是……三年前……”
僵持之下，谢凝的手机嗡嗡响起，是秦方的电话。
“你还没到吗？让人等着很不礼貌。”
“不是，爸……”秦扬抓耳挠腮地着急，“我、我把小凝哥给打了。那什么，你来一下吧。”
三年前。
谢凝都不太记得了，那天晚上他被灌了太多酒，整个晚上都像做梦一样，光怪陆离的。
他醉倒在沙发上，酒吧里放着暧昧舒缓的音乐，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弥漫着**、金钱堕落的气息。
秦方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腰肢不紧不慢地摸，他很麻木，像一条罐头里的沙丁鱼。
一个打扮妖艳的男孩子走过来，坐到秦方身边，略带不满地打量谢凝。
谢凝心底升上一股嫌恶，随即却是潮水一般的自我厌弃。
只是单纯的鄙夷吗。
他有什么立场对他人横加指摘，他不也是个卖屁股的鸭。
还是说，是嫉妒呢？
占有欲？
太可笑了。
他对自己的金主产生了占有欲。
他算什么东西。
“秦老板。”男孩柔若无骨地贴上去，秦方没有拒绝。他向来怜香惜玉，对于这些莺莺燕燕来者不拒的。
“他睡着了。”男孩顽皮地笑，皱了皱鼻子，很俏皮，很青春，势在必得。
谢凝觉得自己快睡着了。
可是那些刺眼的画面透过眼皮刺进他的大脑，他听见缥缈的音乐声，有人在唱……
男孩被逗得低笑起来，一边撒娇一边问道，“他有什么好？我能不能也学学？”
世界寂静无声，只有那两个字像丧钟一样响彻不息。
秦方回道：“耐操。”
男孩笑得肆意，不屑地，猎奇地，希冀地，缱绻地，“那我也可以。要试试吗？”
视野朦胧，谢凝只看到两张脸纠缠在一起，他感到恶心，想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年轻的唇像一杯酒举到嘴边，不啜饮一口好像有失礼貌。
秦方偏过头，很绅士地笑道，“不了。”
望着小家伙离开的方向，补充一句，“没胃口，吃不下。”
在厕所洗了把脸也没有清醒一点，谢凝记得自己好像接了一个林鸦的电话，庆祝他拿到新的代言。然后是秦方，问他在跟谁通话，然后回到秦方家，又是没完没了的搞。
秦老板惯会在床上说些动听的情话，好像很诚恳，甚至好像有些卑微，不知道想要感动谁。
谢凝只想求他停下，他真的快吐了。
直到秦方再次**来，谢凝混沌的大脑倏地醒了，他大叫着推开他，凶狠地骂道，“你没戴套！”
秦方愣住，好笑一般问道，“你嫌我脏？”
可不是嘛。
秦方开始觉得被羞辱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最后竟然认了栽，“好吧，我没病，你不用怕OK？”
谢凝仍然直挺挺地站着，像个受伤的小兽，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你……”秦方愤怒了，“你嫌我……好！就你的林哥最干净！”
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谢凝立刻回道，“那当然！他最干净！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秦方气得笑出声来，“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谢凝都不太听得懂他的话，却没来由地任凭愤怒冲撞他的四肢百骸，难看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气得几乎跳脚，“他才不是这种人！我太脏了……我辜负了他……我……”
他大抵闹了很久，现在都不记得了。
最后记得的，是秦方失望透顶的眼神：
“滚吧。”
“太倒胃口了。”
车上谁都没有说话。
秦老板亲自开车来接，真是让谢凝受宠若惊。
“要去医院吗？”
“不用，不疼。”
“那回去我给你上药吧。”秦方叹气，“我替他向你道歉。”
“没关系，他已经跟我道过歉了。”谢凝摇摇头，“只是个误会而已。”
“‘只是个误会’……这么说也不对。”秦方微微拧着眉，云淡风轻地抛下一个重磅炸弹，“我的确很喜欢你。”
谢凝睁大双眼，哑然。
这样的话其实也听过不少，不过都是在**的时候。
“怎么？很难相信吗？”
谢凝难以置信，“不是，你喜欢我……什么？脸吗？身体？是想……长期包养我的意思？”
“是想和你结婚的意思。”秦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轻轻地扔到他怀里。
窗外的霓虹灯将他的脸照得璀璨无比，也将发色染白，平白透出几分疲倦的意思。
“本来三年前就想给你的。”
等了半天没等到谢凝的反应，他嗤笑一声，“哇，可能是年纪大了，说句实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丢脸的。喜欢就是喜欢了，难道非要讲出一二三四条道理。小扬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特别早熟，跟我关系也算比较好，总为我操心，希望我这个老鳏夫也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谢凝呆若木鸡，攥着那个戒指盒不敢动弹。
“其实也只是说得好听，与其说是喜欢你，不如说是喜欢你身上的那股劲儿。我曾经……”秦方有些赧然地笑起来，“我曾经也是这么一个认认真真、一往无前的人。可能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你和我……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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