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莫关山精神好了些,不过胃口不佳,只吃了五块寿司。担心晚上他又不舒服,贺天给他擦干净嘴,斟酌了一番,沉声问:“……阿山今晚想跟哥哥睡吗?”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莫关山眼睛一亮,脑袋点得像鸡啄米:“要!我要跟哥哥睡!”说着手脚并用就往他身上爬。贺天赶忙把他抱起来,难以置信地笑着往房间走:“这么想跟哥哥睡,嗯?”
“嗯……”小朋友哼唧一声,好像不大好意思:“你这里房间太大了,我有点怕……”
“阿山原来的房间很小么?”把他放到自己床上,被子盖好,贺天俯身望着他有些困乏的乖巧面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嘴角。莫关山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沉神色,只惬意地眨眨眼,往枕头里蹭了一蹭:“特别小,只有你这个房间的一半大……唔,好像还要再小一点。”
“床窄窄的,衣柜小小的,桌子就在床边,连椅子都塞不下……墙上贴几张画就满了,有个篮球放在衣柜顶上,我每次开衣柜找衣服,那个篮球都会滚下来,砸得我好痛……”
“墙上的画?”贺天摸摸他脸:“里面画了什么呀?”
“唔,都是光头,有黑的,也有白的……好像是打篮球的,但是我不认识。”迷迷糊糊地说着,莫关山阖上眼睛,慢慢睡着了。贺天静静望着他的脸,心想他并非不认识,他只是忘记了而已。
以前的莫关山是什么样?贺天不大清楚。听说莫叔叔在他八岁那年入狱,十五岁才出来,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过了相当艰难的一段日子。他以前同时打三份工,不爱学习,喜欢打篮球,跑步很快,打架很猛,“像只小豹子”,蛇立说,“一直皱着眉,从来没松开过。”
然而看着此时莫关山安静的睡颜,贺天完全不能想象他曾经的模样——真的有那样一段日子么?那个叛逆桀骜的少年真的存在过么?虽然是同一个身份,同一个身体,可听起来……他们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轻抚着莫关山温热的脸,贺天俯**,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小东西?”他哑声自言自语。莫关山当然不知道,他沉沉地闭着眼帘,肉粉色嘴唇微张着,细微的吐息一下下拂到贺天脸上,像小鱼吹浪。呼吸间有薄荷牙膏的味道,贺天垂下眼,心中慢慢浮上来一股异样的亲密感——他独自生活了很多年,从高中开始,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然而今天不同,他突然意识到有个人陪着他,他们嘴里有同一款牙膏留下来的味道……甚至,今晚他将要和这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是不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小神仙啊?”哑声低喃着,贺天闭上眼,轻轻吻一下他柔软干燥的嘴唇,随后慢慢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第二天一早醒来,红发omega突然变得异常粘人。
贺天走哪儿他就跟哪儿,脸上带着困惑而沉迷的表情喃喃地嘀咕:“有香味……哥哥香香的,像巧克力。”贺天正刷牙呢,这小孩儿贴到他光果后颈上用力一吸——正好是腺体的位置——然后开心地大叫:“好香呀!哥哥你是巧克力吗?”
……惊得贺天把水杯都打翻了。
“莫关山!”不禁后退一步,他哭笑不得地伸手压裆:“不准贴着别人后颈吸气,知道么?!……很没有礼貌的!”
“啊?这样啊……”莫关山吓了一跳,扁扁嘴,只好收起晕陶陶的表情,闷闷不乐地走出了房间。贺天心烦意乱地喘息一阵,闭上眼用力压抑情绪,好半晌才将胯下异样的反应消退下去。等他梳洗干净走到客厅,那坏小朋友撅着嘴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哼哼地瞪过来,一会儿撇开去,一会儿又瞪过来……
贺天哭笑不得:“你干嘛呢。”
莫关山:“哼。”
贺天头疼地啧一声:“我要出门了,你再不过来,我就自己去上班了。”
莫关山委屈地一瞪眼,赶紧跌跌撞撞下了沙发:“我要去的!”那腿一瘸一拐的,等跑到近前,贺天把他一揽,用里摁在怀里搓了几把:“瞎哼哼什么!以后不准乱闻别人后颈,知道吗?!”
“你的也不可以吗?”小朋友有些不高兴。
无奈地看着他,贺天沉吟半晌,最终还是败在他委屈巴巴的眼神之下:“……只能在家里闻。”
“好耶!”欢呼一声,小朋友蹦起来,响亮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今天莫关山穿的是一件白色字母T恤,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这打扮跟普通年轻人无异,任谁看着都觉得他是个酷帅Beta——不过鉴于昨天大老板把他抱进办公室时的那个姿势,贺天手下那些员工表示有些不对劲。
“那男生究竟是谁呀,唉昨天有没有人问见总啊?”
“见总就说是贺总家里人,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咱们谁去问问?”
“昂,别了吧?贺总虽然好说话,但对于隐私好像还蛮看重的。”
“别问了别问了,贺总想说自己会开口的。”
“可是真的好想知道啊……”
一会儿那两人进了总裁办公室,格子间里讨论声渐止,暂时消停了下来。突然,副总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开,里头跑出来活蹦乱跳的见一,哼着歌儿甩着手冲到了隔壁去,还配着一声****的“红毛小媳妇儿~”然后又是“砰”一声,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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