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要从沈强伟开始。
沈强伟和爸妈回家,坐自家的车,沈强伟爸爸在前头看车,他妈在副驾座凝望窗外,三个人都一语不发。是太久没回家了吗?为什么回家的路这样陌生,路标,树,道路,换了一副模样。路标是生锈,树木枯萎,道路破裂,是通往地狱的景象。
沈强伟一回到家就睡倒在床,醒来是第二天中午。被人吵醒的。
客厅好像有客人,时断时续的谈话声,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像海浪。
沈强伟想等客人走了再出房间,可是他爸妈和客人聊得高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真的有效吗?我还是很担心。”
“太太你放心哦,我们可是专业医师,大病小病都能治的,主治医师在英国嘉宝里那大学留过学哦,妥妥的。”
“哦,这我们夫妻俩可就放心了——这孩子还没起床?我去叫叫。”
“先生不急,晚点带他过去也成。”
脚步声渐近,沈强伟赶紧回床,假装睡觉。沈强伟爸爸拍拍他,“还不起来呢?”
沈强伟揉眼睛,呢喃,“干嘛......?”
“起来啦,起床再说。”
沈强伟爸爸虽然柔声说,但动作一点也不放松。沈强伟被他拉起来,胳膊生疼。
沈强伟被他爸爸推到客厅,沙发坐着两三个人,大耳油脸,虽然在笑,可感觉不到他们是真的快乐,甚至有一丝寒意。
他不禁向后迈了一小步,却被他爸推回来。
“和叔叔们打个招呼吧。”
沈强伟弯**,给叔叔们道好。
吃过晚饭,沈强伟爸爸和妈妈就同那些叔叔去往一个偏僻的地方。
是郊外,离市区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沈强伟看着急速后退的树,它们似乎在害怕什么,想要逃跑。
一个院子,灰泥砖砌成围墙,四米高,围墙上架着一圈圈的铁钉,不止如此,围墙顶端安置了碎玻璃块,防止人从外边进入和从里边出去。
舌头不停分泌唾液,无论沈强伟怎么咽都咽不干净,口腔湿湿滑滑,难受极了。
“就是这了。”叔叔们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沈强伟没有问出口,他呆看这囚牢般的地方,感到脑袋异常沉重。
“嚯,这地方厉害。”
“是哒,请随我来。”叔叔们在前边站成一排,脚步手势一致,像受过训练的军人。
沈强伟跟随他们一同进入院里,跨过铁闸门时,看到牌匾上的字像一朵绽放的花,越接近外部笔迹越狂放,扭成怪异的曲线,写的是什么,沈强伟不知道,认不出来。
“先带你们去见李美良教授吧,请随我来。”
七拐八拐,这地方到底有多少个小房子,又有多少条路?沈强伟走迷糊了。一些穿白色长袍的人不时经过他们。那些人的眼神有的空洞,有的恐惧,有的兴奋,一个男生经过沈强伟,发出狗叫的声音,带队老师嘘他几声就安静下来。真像狗,沈强伟往旁边挪了挪。
爸妈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得问清楚才行。
他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我来?”
沈强伟妈妈手捂着嘴巴,眉毛紧皱一团,不愿直说,“这地方环境真好,不是吗?安安静静适合你养伤,爸爸妈妈担心你出什么心理问题才到你来到这里静养的哦,不要对爸爸妈妈的选择抱有怀疑的想法。”
沈强伟爸爸见势补上一句,“你妈妈说的没错,父母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小孩的,你要相信我们。”
我有什么心理问题?沈强伟问自己。
这栋房子有四楼,是院子里最高的一栋房子,白色,墙身被藤蔓包裹,还没攀到房顶,像一只怪兽。
叔叔们打开房子的木门,随后转到四楼,在其中一个房间停住。沈强伟觉得这栋楼的味道太过奇怪,像消毒水气味的同时掺杂一些臭水沟的味道。
他们站成一列,为首的男人敲了三下门,里面传出一声轻轻的请进,他打开门,说道,“李教授,病患已到。”
李教授托着绘有蓝花的透白茶杯抿了一口,说,“快坐吧,你们几个到门外候着。”
叔叔们连连躬身伸手,示意我们往屋里走,沈强伟不愿意进去,最后是被他爸吼了一声后他才不情不愿地挪到最角落的位置站定。
“这孩子头一次来,害怕呢。”他妈打着哈哈,心里想着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在外头没有礼貌了,让人说了坏话咋办。
李教授向他们伸手,介绍自己,“我是李美良教授,在英国嘉宝里那大学留过学,性别心理学专业,您们好。”
“哎呀,李教授,你好你好,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看。”
沈强伟看着他挪步到自己面前,他走路很优雅,不像一般男人那样走路,屁股扭动的幅度不夸张,一摆一摆的,像微风吹树叶。身子也很苗条,没有多余的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面带红光,又十分精神。
“让我瞧瞧你。”他一只手指挑起沈强伟的下巴,左看右看,随后转过身向他爸妈说道,“这孩子有救,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
沈强伟看到他爸妈眼中都闪烁泪花,是什么让他们这么高兴?
沈强伟爸爸欲言又止,李美良教授看清意图,让门外候着的叔叔们带沈强伟四处参观,“记住,不要带到偏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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